第一次接触“陕军东征”这个词,始于高建群先生的《最后一个匈奴》。这位陕西籍作家用深邃的目光审视陕北大地,为我们讲述陕北大文化,讲述陕北大文化背景之下的历史,讲述中国共产党与陕北这片热土的渊源,讲述匈奴后裔杨作新的故事。
活着是共产党的人,死是共产党的鬼
吴儿堡南面山腿下,有三孔黑黑的窑洞,据说那个从南迁的队伍中逃跑的匈奴汉和那个着红衫的杨姓女子就曾住在这里。现在这是杨作新的家。从这个拦羊娃被父亲送进学堂起,他的命运就和吴儿堡其他人区分开来。
当背着书包的杨作新从鬼头刀下只身救下黑大头时,他才十五六岁光景。初露头角而后一旦羽翼渐丰,杨作新在杜先生的影响下,成了一名地下党,从此走上了他光辉的人生之路。
他在谢子长的安排下,去后九天策反黑大头,为红军游击队收编了后九天的队伍。一直以来,杨作新以肤施小学校长的身份作为掩护,从事陕北红军工委书记的工作。作为刘志丹的秘书,杨作新几乎参与了当时陕北红军的一切活动。25000里长征,当毛泽东率领红军到达陕北时,苏区红军派去与毛泽东联系的人,正是杨作新。
在这部书中,你会读到一个穿长衫戴着金丝眼镜,个子高高的杨先生;你也一定会读到一个性格内敛、刚毅、敢做敢为的杨作新;一个对中国共产党忠贞不渝的革命者。
杨作新从庐山回来后被误解入狱。黑白氏要救他出去时,他毅然决然地说“我活着是共产党的人,死是共产党的鬼。”并以头碰壁,壮烈牺牲。
其实,这位陕北硬汉也不乏侠骨柔情,他对父母,对妹妹,对妻儿,对吴儿堡的父老乡亲,对党,对陕北大地都怀有深深的眷恋。吴儿堡那三孔黑黑的窑洞是他永远的根。
对于杨作新的牺牲,高建群先生用满怀深情的笔调书写道:牺牲和献身大部分是以豪迈的进行曲形式完成的,但是也有许多这种凭着简单的道理很难说清的形式完成的。他们同样修得正果,在飘扬的旗帜上,同样有他们殷红的血迹。历史有权利有责任在他们面前行注目礼。
圣人布道,此处偏遗漏
清代翰林院大学士王培芬来陕北考察后,写给清廷一份《七笔勾》。最后一节其中一句便是:圣人布道,此处偏遗漏。毛泽东主席对这句话非常感兴趣,而他本人也正是在陕北高原之上,触景生情,完成了那首激昂豪迈的《沁园春·雪》。陕北因为长期处于拉锯战争之中,儒家文化并没有更多地影响到这片大地。正因如此,这片高原保留了独属于她的一切。这片不安生的土地,不仅仅孕育了刘志丹、谢子长等一代革命领袖。不仅培养了杨作新为代表的一班共产党人,还有黑大头一样的侠士以及成千上万的革命志士。
必须要提及的是,陕北大高原之上,生长着黑白氏一样的女人。她们泼辣热烈,敢爱敢恨,有智慧,有胆识。她们用高原女人火一样的热情唱酸曲;用高原女人独有的执着使这片土地生生不息;同时也用高原女人博大的胸怀包容着大高原的贫瘠和荒凉。她们憧憬着、奋斗着,眺望着大陕北灿烂的未来。
让我们欣喜的是,以黑寿山为代表的新一代共产党人前仆后继,继续完成着历史交给他们的使命。小说尾声,作者通过作家杨岸乡与一位流落到欧洲的匈奴人后裔索菲亚姑娘的婚礼,完成了东西方同族人的对接。让我们仿佛看到:匈奴人血管中汩汩流淌的血液,像黄河之水永远奔腾不息……
(文/姚鸿飞 作者单位:库伦旗第三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