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一曲民族团结的赞歌，一幅壮阔的生态图景——评小说《希吉尔和他的朋友们》

草原云·内蒙古新闻网记者 侯瑞 摄

　　◎张瑞坤

　　内蒙古地处祖国北疆，作为模范自治区，长期以来一直保持着民族团结的光荣传统，“三千孤儿入内蒙”“草原英雄小姐妹”“各族人民建包钢”等民族团结的故事在内蒙古大地传为佳话。重现这些往事，有很多种表达方式，比如，文学、戏剧、电影、电视、音乐、舞蹈、美术、摄影、书法、曲艺等。不同的表达方式，都会给传播对象带来不同的感受，但其主题永远是民族团结。《希吉尔和他的朋友们》取材于“三千孤儿入内蒙”的历史佳话，用小说的形式书写了一曲民族大团结的赞歌。

　　小说《希吉尔和他的朋友们》通过全知叙事和限知叙事相互交织的讲述方式，聚焦希吉尔一家人的日常生活，在日常叙事中又折射了宏大叙事。胡斐作为一名内蒙古籍青年作家，扎根生活，用勤奋与智慧，执着于自己的文学梦想，曾发表《赤峰百柳》《红色宁城》《菊们的礼物》等具有乡土性、历史性、艺术性的优秀作品，这些作品包含着她对于日常生活的体察、对于时代精神的体认。

　　小说《希吉尔和他的朋友们》以文学的形式再一次呈现了历史真实，相对于历史真实而言，文学作品更注重情感表达、场景描摹和情节设置的真实。写作结构是小说谋篇布局的核心内容，《希吉尔和他的朋友们》这部作品的写作结构围绕“主人公希吉尔情感世界转变”展开书写，“希吉尔！希吉尔！希吉尔！”，诺敏（额吉）一连串的呼喊像一颗又一颗小石头，响亮地投向空中。诺敏（额吉）对希吉尔的三声呼唤开始了民族大团结的书写。“希吉尔”的蒙古语的意思是“发光、发亮”，名字不仅寄托着草原人民对孩子美好的祝愿，也隐喻着世代相传的爱心接力。

　　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主人公希吉尔初到内蒙古，就被诺敏（额吉）身上的青草味、奶味和肉香混杂的气息所吸引。他毫不犹豫地把小手伸了出来，那一天在希吉尔心里是甜甜的一天，是美美的一天。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小火山似的骆驼、凶猛捕猎的雄鹰、腾空而起的骏马……这一切让希吉尔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恐惧。再加上希吉尔与特木尔（阿爸）之间，因为误会产生的小小裂痕，都让希吉尔心里忐忑不安。作者胡斐以“潜入人物内心深处”的书写方式描摹了一个幼小生命的环境焦虑和成长焦虑。额吉的温暖细腻，奶奶的慈祥宽厚，为救治高烧的希吉尔，阿爸风雪夜外出寻医，斑布尔从排斥希吉尔到形影不离……这一切让小主人公希吉尔的内心发生了变化。很显然，希吉尔所遇到的难题，在这“三千孤儿”当中并不是孤例，因为，“那些把南方孩子揽入怀中的额吉、阿爸，有的守着草场放牧羊群、骆驼群，有的生活在城镇，有稳定的职业，但不管身份如何、年龄如何、家庭收入如何，他们都把更多的偏爱给了这些孩子。”这些心怀大爱的内蒙古人民陪伴这些孩子们缓解焦虑，直至彻底打开心扉，这正是内蒙古人民的善良、博爱和无私奉献的体现。

　　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在亲人温暖的怀抱里，希吉尔对于生命的体认不断拓展，不断调整对于成长的认识。当读者们感悟到希吉尔成长的足迹，这足迹不仅属于希吉尔个人的生命记忆，更属于“三千孤儿入内蒙”的集体记忆。集体记忆是一个特定社会群体之成员共享往事的过程和结果，是文化认同的基础，起到了凝聚人心作用。《希吉尔和他的朋友们》以辽阔草原上普通的一户人家作为描写对象，以孩童般的唯美气息和抒情口吻讲述了“国家的孩子”来到内蒙古逐渐适应草原环境，开始新生活的故事。如果从个体生命的体验和认知角度来分析，小说也在讲述“国家的孩子”来到草原后的心路历程，孩子们从不安到慌张，从陌生到融入，情感得以落实，心灵找到归宿，最终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生命之花，这生命之花是党和国家呵护的结果，是各民族之间团结友爱的结果，是亲人们之间共同守护的结果。

　　《希吉尔和他的朋友们》不仅是一部书写人间大爱的佳作，也是一部对话自然的生态美文。“追求真善美是文艺的永恒价值。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动心，让人们的灵魂经受洗礼，让人们发现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心灵的美。”书写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中国文学的优良传统。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绿色发展的基础和结果。草原人民对于大自然的热爱不是从观念出发的，而是从生活的点滴中生长出来的，每一天都在自然万物中感受爱、看到美，这种天人合一情感是自然而然的。比如，小说的主人公希吉尔刚来到草原，格根塔娜奶奶告诉他骆驼是人类忠实的朋友，家里的老骆驼完成希吉尔寻医的任务之后，轰然倒下，平静离开，家人以回归大自然的方式送别了老骆驼，这是对老骆驼的尊重。再如，希吉尔来到草原后，便开始广泛地接触大自然，并以友爱的、深情的、欣赏的脚步迈向大自然。他观察搬运奶酪的蚂蚁，敬畏翱翔云端的大雕，照顾一出生就带有缺陷的小羊羔，和猎狗成为好朋友，骑着骏马阿日斯兰在草原上驰骋，放走雪夜入侵羊圈的小狐狸……这种淳朴、简单、诗意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浸润着这颗幼小的生命，这一切和亲人们的爱心共同构筑成少儿温馨的情感世界。正如作品前言中所言：“站在风的耳语里和草的清香里，骑在白马和骆驼上，跟随着额吉和阿爸，穿过辽阔的爱的大地。”

　　“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文艺创作需要回归日常生活，在《希吉尔和他的朋友们》中，胡斐的创作过程实现了人与人、人与物、人与外部世界的相互融合。小说以希吉尔作为典型人物，日常生活作为描摹对象，历史佳话作为创作背景，艺术地呈现了一个包容、团结、博爱、纯真的美好世界，这份美好是现实世界的真实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