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呼和浩特的河

　　■高培萱

　　说起围绕呼和浩特的扎达盖河、大小黑河，有关这几条河的民间传说众说云云。

　　从大青山山沟流出，泉水甘甜，清澈透明，冬暖夏凉，供山前人们食用，养育着山川。这便是扎达盖河。扎达盖河位于呼和浩特西，人们俗称“西河沿”。 扎达盖河流经玉泉区和回民区，大约有6公里长。扎达盖河流入大黑河，最后汇入黄河。郦道元所著的古代中国地理名著《水经注》中，就提到过扎达盖河，那时扎达盖河被称为“白道中溪水”，这是有关呼和浩特扎达盖河的最早记录。

　　扎达盖河河水的源头来源于哈拉沁沟水、坝口子沟水、红山口沟水和公主府东边的大府河槽水，以及西面的小府河槽水。这些水源汇聚到一起，就形成了扎达盖河。

　　历史上，扎达盖河上的桥特别多，有庆凯桥（牛桥）、县府街桥、霸王桥、和合桥、利通桥、草桥、官桥等。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庆凯桥。庆凯桥俗称“牛桥”，是同一座桥的不同称呼。庆凯桥始建于清朝康熙年间，位于回民区的扎达盖河上。庆凯桥是一座具有300多年历史的三孔拱桥，曾是归绥城旧八景之一，雅号叫“石桥绕月”。该桥在1959年的一场特大洪水中被冲毁。

　　新中国成立前，扎达盖河的南岸是旅蒙商号天义德总会的旧址，也就是现在的呼和浩特第二职业高中的位置。

　　历史上的扎达盖河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中有泥鳅、鱼和青蛙。夏天孩子们把这里当成乐园，在河里嬉戏打闹、捉小鱼，还有人在河边洗衣服。每年的中元节，也有一些人去扎达盖河放河灯，用这种方式来祭奠先人。

　　我的孩提时代在呼市旧城长大，几十年过去了，大部分的事都记不住了，记不清了，但是在扎达盖河的一次游玩却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同院住的几个大哥哥放暑假了，相约去西河沿玩耍，我想跟着去玩，但人家不同意，嫌我太小，我死磨硬缠，终于如愿以偿。

　　儿时记忆中是走了好长好长的路才来到西河沿。那时的西河沿河水很宽，水流湍急，清澈见底，两岸长着很高的青草，有赶着牛羊的大人在河边放牧，一派田园风光。

　　河边有好多孩子在嬉戏，大家或把裤子高高卷起或只穿个小裤衩，有的干脆脱得一丝不挂，晒得黑不溜秋的。他们有的在打水仗，有的在草地上捉蝗虫，有的则在河里捞小鱼儿。那“小鱼儿”实际上是泥鳅和蝌蚪，很多，一群一群的。手疾眼快的孩子用手就能捉到小鱼儿。和我一块儿来的大哥哥们拿了个筛子，一筛子下去就能捞到好多小鱼儿。我们把小鱼儿放在带来的大口瓶子里，看着小鱼儿在瓶子里欢快地游动，我们高兴得又喊又叫！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1975年我来到呼和浩特市第八中学教书。在十年的教书生涯里，天天上下班从西河沿路过，但儿时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西河沿已被严重污染，成了一条臭水沟和垃圾沟。河水已不再清澈，而是成了一条“五彩缤纷”的河水。尤其是夏天，臭气“直冲云霄”，行人纷纷掩鼻而过。西河沿何时才能恢复往日的风采？成了我也应该说是所有青城人的一个梦。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梦现在已经实现了。经过全市人民的不懈努力，西河沿的面貌已经大大改变——河水变清了，河道加宽了，两岸还建起了漂亮、高大的汉白玉围栏，再加上鲜花盛开、绿树成荫的伊利广场，已经重新修建好的庆凯桥（俗称牛桥），西河沿已经焕然一新，成了青城一道靓丽的景观。每天来这里散步、游玩、观景的市民络绎不绝。尤其是到了晚上，两岸华灯初上，照得宽阔的水面波光粼粼，那河面闪烁着细腻的波纹，真像是用银丝织成的轻绸在轻轻地洗涤着边岸，吟唱着欢乐的歌……

　　在治理扎达盖河时，庆凯桥的遗址被发掘出来。为了恢复这一历史名桥景观，并向内蒙古自治区成立60周年献礼，市政府于2005年8月正式开工建设恢复庆凯桥景观的工程。经过两年的努力，新桥于2006年9月底正式完工，并重新屹立在扎达盖河上。新桥的护栏由96块汉白玉雕刻而成，基本上按照庆凯桥的旧样式和结构修建。 改造治理后的扎达盖河被人们誉为“塞上秦淮河，漠南瘦西湖”。

　　呼和浩特的大黑河和小黑河是黄河支流，被誉为呼和浩特的母亲河，这两条丰沛的河水滋养了一代又一代呼和浩特人。大黑河和小黑河是呼和浩特的重要水系和城市南部的生态屏障，它们不仅为城市带来了丰富的水资源，还承载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大黑河是黄河上游左岸的一级支流，发源于乌兰察布市卓资县境内的十八台镇，干流由东北向西南流经卓资县、呼和浩特的赛罕区、玉泉区、土默特左旗、托克托县，最终于托克托县城西北部汇入黄河。大黑河在历史上有多个名称。《汉书·地理志》中称其为“荒干水”，北魏《水经注》称“芒干水”， 隋唐时称“金河”，民国后称“大黑河”。大黑河流域地势平坦，土质肥沃，具有发展农牧业得天独厚的优势。 大黑河不仅是一条自然河流，更是呼和浩特地区历史文化的重要载体。它见证了呼和浩特地区的历史变迁，留下了许多宝贵的文化遗产。例如，大黑河畔的古城遗址、古战场、古驿站等。

　　小黑河是大黑河的主要分支之一，发源于武川县安字号乡瑞生金村，流经新城区、赛罕区、玉泉区等地，最终从土默特左旗小浑津村西汇入大黑河。小黑河在历史上也有多个名称的记载，如南北朝时期郦道元在《水经注》中称其为“芒干水”（与大黑河古称相同，但在此处指小黑河），隋唐之际又称“武泉水”，辽代以后逐渐称为“黑水”或“黑河”。清代才明确区分为大黑河和小黑河。

　　大黑河、小黑河当时离市区较远，我不怎么去，只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去过一次。那时河床里还有水，最深处据说能到大人的腰部，浅处只到膝盖，再以后就完全干涸了。我曾经写过一首关于大黑河的诗，感慨其干涸，其中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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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岸世世代代的神奇传说、绿色故事

　　用颤栗之心感激之情

　　尽情地啜吮着那奔流不息的生命源泉

　　——呼和浩特大黑河

　　究竟是哪一天

　　你，突然之间苍老了

　　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浑身上下都是层层叠叠纵横交错的皱纹

　　眼角勉勉强强才能挤出几滴浑浊不清的老泪……

　　可是你耐读的河床

　　依旧清晰可辨地写满了青春的涛声浩淼的烟波翔集的沙鸥游泳的锦鳞……

　　岸边一头老黄牛

　　咀嚼着干燥的黄昏

　　咀嚼着苦涩的残梦

　　咀嚼着往日的情愫——

　　呵，呼和浩特大黑河

　　你是一条令人心酸的老人河吗？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小黑河不是一条令人心酸的老人河，而是一条正在焕发着青春的母亲河！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经过呼市各族人民的常年不懈治理，大、小黑河也正在逐渐恢复昔日的风光。

　　近年来，随着城市建设的不断推进和人们环保意识的提高，通过实施一系列生态修复工程和水质改善措施，大、小黑河的生态环境得到了有效恢复和提升。大、小黑河河岸上有许多公园和景观带供市民和游客休闲娱乐。主要的公园有：大黑河郊野公园、大黑河军事主题公园、南湖湿地公园、小黑河滨水综合公园、玉带岛公园等。

　　记得有城市建设专家讲过，河流是一个城市的眼睛，也是一个城市的灵魂。是的，一个城市如果没有水，那一定是没有灵气的。青城人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经过多年来不懈的努力，小黑河、大黑河、环城水系等一系列河流治理工程都已完工，以前河流干涸或河流成臭水沟的现象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夜间去东河观赏景色，那灿烂的焰火，优美、壮观的音乐喷泉以及风光旖旎的如意广场都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呼和浩特的这些河流如同几条洁白的哈达飘然挂在青城的颈项上，把我们的城市妆扮得分外壮丽、漂亮。经过青城人的不断治理、保护，童年记忆中的扎达盖河再现清澈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