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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许国!”回响在敕勒川长空——评大型交响诗剧《我愿以身许国——敕勒川上航天梦》

  ◎李树榕

  以固体火箭发动机专家、在内蒙古工作多年的杨南生院士事迹为原型的大型交响诗剧——《我愿以身许国——敕勒川上航天梦》,于8月21日在呼和浩特“横空出世”。

  全剧共六场,由“奔向青春燃烧的土地”“亲爱的祖国,我们回来了”“我愿以身许国”“额济纳河的诉说”“敕勒川上航天梦”“迢迢银河路”构成。其中讲述杨南生事迹的第五场最引人关注,这是鲜为人知的发生在我们身边、并不遥远的那个年代的真人真事,也是杨南生博士留给北疆大地的“航天精神”。

  高品质的交响乐、朗诵、影像、合唱,是名副其实“有意味的形式”,对观众形成了强大的吸引力、亲和力、感染力和影响力。就在心旌摇荡、心潮起伏之余,我总有一种探寻“诗剧的功夫在剧外”的冲动:他们是于何时、何地要“以身许国”,又何须、靠何能“以身许国”呢?

  1949年,要让全国人民过上好日子的新中国,军事科学硬实力最重要。1955年,时任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的毛泽东在与外宾会谈中,就4次谈到了核武器:

  同芬兰首任驻华大使孙士敦说:“对中国的威胁主要来自美国的好战分子。”闻此,孙士敦回答:“有几个氢弹投在中国,中国就差不多完了。”对此,毛泽东的反应是:美国若“想发动原子战争,我们有两条,第一,我们不要战争;第二,如果有人来侵略我们,我们就予以坚决回击。美国的原子讹诈,是吓不倒中国的。”

  因而,“时代记忆:我们追寻‘两弹一星’元勋的身影,再现共和国历史上壮怀激烈的一幕”,就是创作大型交响诗剧《我愿以身许国——敕勒川上航天梦》的史实背景和底层逻辑。

  但1960年国际形势的剧变,把一个顶级困难摆在观众面前:“中国难道就没有人才了吗?”演员在呼唤:“你们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小提琴的旋律在中音为主的声区回旋,饱含着忧郁、追寻、期待,也饱含着希望。

  其实,从五星红旗升起于世界东方的一刻,在科技先进国家留学、志在报效祖国的莘莘学子,历尽千难万险就在回国的“征途”上。

  “回国不需要理由,不回国,才需要理由!”王淦昌说。

  “为外国人干活真没意思,为自己国家干才有意义。”杨南生说。

  “家穷,只能说是当儿子的无能……”郭永怀说。

  当有人问,中国人搞原子弹行不行时,钱学森非常自信地反问道:“中国人怎么不行!外国人能搞难道中国人就不能搞?!中国人难道比外国人矮一截?!”

  就这样,钱三强、何泽慧、邓稼先等等从英国、德国、法国、美国都回来了。当听到:“妈妈,祖国!”“我们回来啦!我们回来了!!!”拉长了的逻辑重音,激发出观众们热烈的掌声。

  是啊,凡史料有所记载、留有本人录音、能够突出主题的传记、图片或影像资料,均被主创团队进行了细致遴选,一经出现在舞台上,无不感人至深。

  “其实你我都一样,渴望清晨阳光。儿女需要怀抱,妻子需要一个肩膀……朋友,你抬头仰望,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假如祖国召唤,默默背起行囊。我愿以身许国,好像一棵英雄胡杨……”就这样,从普通人的情感需要和心理关切出发,剧作者克明“掏心窝子地”为《我愿以身许国——敕勒川上航天梦》写下了主题歌。而曲作者,是著名的手风琴演奏家和教育家张新化。他以大调式写就了主题歌的旋律,为朗诵者营造出航天英雄特有的巨大气场。

  “以身许国”的“许”,是多义词。“许者,听也。”“听者,聆也。”即听从、领会之意,可引申为服从。其基础,是主体对客体的高度信任。许,还可释为:“应允给予、贡献也。”即在听从的基础上,无条件地奉献一切。

  提出“我愿以身许国”的王淦昌院士,在20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隐姓埋名,不惜一切,为我国第一颗原子弹和第一颗氢弹研制成功,作出卓越贡献,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当然,这也是“两弹一星”元勋坚信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为祖国军事现代化不惜贡献一切甚至生命的群体誓言。

  凡是好看的舞台剧,都以矛盾冲突构成悬念、用细节描述耐人寻味、用真知灼见发人深省。那么,《我愿以身许国——敕勒川上航天梦》达到这个标准了吗?

  一位小学生在观剧时问妈妈:“这是为什么?”“他们为啥这样?”足见,对于青少年和未来者这已是一部具有史诗品格的舞台剧了。

  史,是一个会意字,即人用手托起了一个“中”字,意味着撰史者须不偏不倚、公正公平,方不愧对“以史为鉴”的子孙后代,也不会忤逆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

  剧中第五幕讲述的是主人公杨南生,与祖国北疆的敕勒川,与敕勒川上的草原青城的不解之缘。

  1964年,苏联和美国已具备固体导弹这张王牌。出生于缅甸仰光,曾就读西南联大,后获得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博士学位、在“中国航天之父”“中国导弹之父”钱学森身边工作了若干年,并被钱老赞誉为:“有真才实学的专家学者” 的杨南生,是我国第一台固体火箭发动机、第一枚探空火箭、第一颗人造卫星三级发动机、第一枚潜射战略导弹两级发动机、第一颗返回式卫星发动机研制成功的第一大功臣。

  60年前,接到周恩来总理签署的任命书,承担固体火箭发动机研制工作的杨南生,打起背包就来到了塞外青城。那时,全国实行粮食供给制,除了几个重大节日,呼和浩特每人仅供应1斤大米,其他均以粗粮为主。

  在南方出生的小女儿一直闹着要吃大米饭,却一直没有。作为父亲,杨南生会难过、内疚甚至后悔吗?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于是,剧里出现了这样的情节,为了工作,杨南生能冒着生命危险观察研制过程;受伤后,用一条腿“走单车”坚持上班,但在女儿的哭闹声中,他却落泪了……

  抗战时期,杨南生的父亲辞去清华大学日语教师的工作,“宁让家人吃苦,不受国耻之辱”的情怀,以及“饿死不做亡国奴”的高风亮节,曾深深打动了他,并以此立下“向爹爹学习”的信念。因而以身许国他无怨无悔:“我最幸福的事就是每次想起天上那颗会唱《东方红》的、会转的星星上有我亲手摸过的东西啊!”可见,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家风成就了曾生活在我们身边的普通而了不起的杨南生。

  用语言讲器乐演奏的内容,很难,何况是弓弦乐、铜管乐、木管乐、打击乐、竖琴或钢琴等一应俱全的交响乐。然而,没有音乐作为半壁河山的重要作用,就没有“交响诗剧”震撼人心的美学效果。

  第二幕,当清脆温馨的钢琴声响起,承上启下地转换进了甜美爱情的意境,让观众从第一幕的激昂亢奋中渐入平和。随之,小提琴细腻婉转充满深情的高音,即刻激发起观众对“阴柔美”的通感联想;继而,大提琴醇厚沉稳慢慢真诚的中音,又激发起观众对“阳刚之美”的联想。“我是在清华读书时认识她的……”随着舞台上钱三强与何泽慧时而相聚、时而分离的爱情故事,让这一幕充满了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的色彩,启迪观众在思考,当今,为了拒绝“陪伴价值”的不婚主义,究竟能否让每一个青年“成为最好的自己”。在钱三强与何泽慧“爱情与事业双丰收”的史实面前,精致的利己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全部无可遁形。

  第四幕,小号和小军鼓在定音鼓衬托下演奏出属于军队雄壮的节奏。然而,LED屏上出现的却是像矩阵一样的墓地,这是位于内蒙古阿拉善盟的“东风革命烈士墓陵”。随着朗诵者马智聪粗重而沉稳的音色,观众听到了聂荣臻元帅的名字,还听到了许多为祖国航天事业捐躯的其他英烈的名字……

  融合了蒙古族长调和马头琴等传统元素的《土尔扈特故乡》,作者是1771年回归祖国的土尔扈特部的后代。几百年后,他们又一次把家乡生态最好的地域留给了祖国的国防航天事业。此刻,在交响乐的基底中,曲作者用马头琴与小提琴时而交替、时而对答式呈现了这首歌曲,衬托着芒来扮演的爷爷与小孙女的对话,不仅加深了“以身许国”者拥有的英雄主义情怀,也告诫观众,为祖国的航天事业,既有献身于此的军人,也有无怨无悔舍弃家乡的可爱可敬的草原牧民。

  “中国最大的幸运,是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中国总是被他们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而“勇敢的人”,都怀有死不旋踵的坚定信念,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民族气节。因而,只要有“以身许国”的坚定信念,每一个同胞都能成为“最勇敢的人”。而“以身许国”的誓言,也会永远回响在晴朗的祖国上空……

编辑:孙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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